耀_Dadiant

不要妄图摧毁他人的信仰,会遭报应的。

【鲸鲨】非典型花纹症

还债了。

第一次写文梗,感觉没把控好。

ooc不可避。

——————————————————

花纹症

喜欢对方更深的那位,从身.上尾骨处的皮肤开始,会有喜欢的人喜欢的花朵的花纹,类似纹身的图案,并且会像植物一样慢慢生长,每一朵花刚长出来的时候会有强烈灼痛感,时间越久,生长速度越快。

如果没有在一起,被寄生得了“花纹症”的人,最终会全身铺满“花纹”,花朵会真的脱离宿主,最终寄主消散为花朵,即开即逝。

——————————————————

斯卡蒂是由于腰部的一阵阵剧痛醒过来的。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勒着她的尾骨,往上及腰则是被火烧的灼痛感。

一阵,一阵,她就像被海浪一点一点侵蚀的岩石,被疼痛感支配着。

这样莫名其妙的疼痛算上今天已经有三天了。起初她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一开始的疼痛感并不强,并且很快就会消失。

再不济,吃止痛药就能解决。

而现在她只能挺直腰板,试图减轻一点疼痛。

但这没用。她想起来去拿点止痛药,而轻微的活动却让疼痛加剧,起来的那一瞬间疼痛感立刻占满了她的脑部,她拧着眉头,抽了口凉气。

“嘶......”

“你怎么了吗,斯卡蒂?”

“啊......?我没事,劳伦缇娜......你还没睡?”

台灯的灯光仍亮着,而坐在灯光旁的是听见声响后把视线移过来的劳伦缇娜。

她最近心血来潮,打算试试一些新的雕磨技术,雕刻一些新的小人模型,占用的空间小,声响也不大。

正挑灯夜战,沉浸其中的劳伦缇娜听见后面的声响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弄出的声响太大把斯卡蒂吵醒了。

但事实似乎并非她想的那样。

在她看清楚斯卡蒂的面部表情是她就知道眼前的人在撒谎。

这根本不是没事,甚至可以说这事有点大。

人固然可以凭借自己强大的主观意念来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但当所感觉到的超出控制范围后表情就不是人自己能控制的了。

就比如现在的斯卡蒂。

对外向来不会有过多表情的她此刻表情有些矛盾,她想努力维持正常表情,但在机体本能的影响下显出许些痛苦之色。

“你骗谁呢,你现在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劳伦缇娜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到斯卡蒂的床边,“你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去医疗部?”

“我有些腰疼...”眼看没啥好狡辩的了,斯卡蒂也直接说了。

“你出战时伤到腰了?”

“没。我睡前都好好的。”

“那奇怪了...是这里吗?”劳伦缇娜捏了捏斯卡蒂的腰两侧,斯卡蒂下意识的一躲,腰部的挪动带来的让她整个人一软重新倒在床上。

“不是...是后面...”但她还是给了劳伦缇娜答复。

“后面?那你趴好,我打开大灯看看。”

打开大灯,掀起衬衣,劳伦缇娜一看,人傻了。

斯卡蒂的背部上有一株紫罗兰。

它的茎干从斯卡蒂的尾骨开始往上延生,一串串盛开紫色的花朵就印在斯卡蒂的腰部,形似活物,异常逼真。

“斯卡蒂,你去纹身了?”劳伦缇娜感到奇怪,按她对斯卡蒂的理解,斯卡蒂是不会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的。

“纹身?什么纹身?”斯卡蒂自己听得都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去过纹身了?

“是这里疼吗?”劳伦缇娜按了按斯卡蒂腰背上那盛开的紫色花朵,痛得斯卡蒂直接喊出声。

“就是这块地方...按轻点...我痛...”斯卡蒂只能在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劳伦缇娜刚才那一按压差点没让她疼得晕厥过去。

“斯卡蒂,你的腰上长了株紫罗兰哦。”

“啊?”

“或许是某种罕见的陆地疾病吧。或许我现在就应该带你去医疗部。”

“不,不用。”劳伦缇娜刚起身就被斯卡蒂抓住了手腕。

“我有义务这么做,斯卡蒂。以你的室友兼同僚的身份。”劳伦缇娜看着躺着床上的斯卡蒂,在心里叹了口气,对方从来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若真是什么怪病,当然是要即使告知医疗部才行。

论医学,她们都是外行人。

“这种奇怪疼痛前两天就开始了...吃点止痛药就行...”

“你确定吗?只是腰部疼痛吗?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不适的?”

“大概没有...”斯卡蒂趴在床上看着对方有些担心的表情,“总之,先拿些止痛药给我吧...如果止痛药有效的话,就不去医疗部了。”

感觉疼痛有所减轻,斯卡蒂勉强向对方挤出一个微笑。

她不想劳伦缇娜担心太多。

至于她的身上为什么会出现紫罗兰,她不清楚,但,她认为这不是威胁。

吃了劳伦缇娜递给她的止痛药后斯卡蒂就再次躺下了,痛感似乎没有再往下降低,她只能倾尽自己所有的理智去和痛感斗争,减少身体因痛感而晃动的幅度。

直到她被自己弄得精疲力尽为止,她才睡去。

而劳伦缇娜觉得她早上得跑一趟医疗部了,无论斯卡蒂介不介意。

但是劳伦缇娜想不通一件事。

为什么是紫罗兰?那是她最喜欢的陆地花。

斯卡蒂做了个很短暂的梦。

她又梦到了那个穿红衣的女人。

“你生病了,小虎鲸。”女人开门见山,直戳斯卡蒂的痛处。

“这么说,你有治疗方法?”斯卡蒂死盯着对方的眼眸,那个看上去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突然来她的梦境里找她,这不正常。

“这是绝症,小虎鲸。”对方竟然笑了。

“以前曾有人告诉过我这些——和你现在的症状一模一样的阿戈尔人的故事——那些阿戈尔人最后都死了。”祂淡淡的微笑让斯卡蒂感到很不安,倒不是她斯卡蒂怕死,但她不想就这样死去。

她还要守护她想守护的人,她......还有些想说的话想对劳伦缇娜说。

可直到现在,她都还没准备好。

“我曾经把这些当作用来消遣的轶事,但我没想到同样的事会降临在你身上。”

女人手一转,手掌中出现了一株紫罗兰。

“这种花,你认识么?海底可没这么新奇的东西...我倒长了见识...”女人自顾自地说着,目光落在紫色的花上。

斯卡蒂对这种花可太熟悉了。

紫罗兰,是劳伦缇娜最喜欢的花。

五颜六色的花朵也仅存在于陆地上,而在斯卡蒂上岸以后,她也很少去欣赏这些美物。她无心顾惜它们。

她那时孤身一人,浑浑噩噩,又怎会对其他事物感兴趣。

直到她在罗德岛遇见劳伦缇娜后,她重新才看见了许些希望。

偶然路过养花的温室,她进去转了转,随着花香,她找到了几株紫罗兰。

在工作人员的许可下,她带走了一株。去看望重症室的劳伦缇娜时,她将它插在了花瓶里。

花香很快就溢满了房间。

斯卡蒂看着躺在床上的劳伦缇娜,心里五味参杂,这是她认识的劳伦缇娜,但又不完全是。

她得想办法让劳伦缇娜脱离痛苦。

她想......

床上人的动作打断了她的思绪。

劳伦缇娜醒了。

“血的气味...掺着莫名其妙的香味...”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斯卡蒂看清楚了,那空洞无力的眼神像匕首一样洞穿了她的胸口,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您是?”

“深...赏金猎人,你可以叫我斯卡蒂。”

“您是来看望我的么...”

“是的。”

“这花是您送我的?”劳伦缇娜看见了床旁的紫色,她伸出手,将其握在手中。

“让人醉心的香味...谢谢您的礼物,使者。”修女双手握紧花枝,久违地露出微笑。

“你喜欢这种花吗?”

“我很喜欢。”

这绝对不是劳伦缇娜在疯狂状态下的呓语。斯卡蒂总会带最新鲜的紫罗兰去重症室里见劳伦缇娜。

她喜欢紫罗兰淡淡的香味,这能使她的心神暂时平静下来。

但在劳伦缇娜的精神稳定下来后,斯卡蒂就没有向劳伦缇娜送过紫罗兰了。

因为没必要了。

只要劳伦缇娜想,她自己便可以去花房要几株紫罗兰。

斯卡蒂一度觉得自己很自私。

尤其是从伊比利亚回来以后。

或许正是因为劳伦缇娜正常了,她忽然丧失了表达情感的方式,她有很多话想对劳伦缇娜说,但每当看着眼前微笑着,聆听自己的劳伦缇娜时,她从口中吐出的话总会变味。

对方的病态人格反而成了她的一个突破口。

面对意识残缺的幽灵鲨,她能说出她想说的任何一句话。

因为那是幽灵鲨,不是劳伦缇娜。

她是个自私鬼,永远无法做到跟劳伦缇娜坦诚相待。

她喜欢劳伦缇娜。但这份感情,她不敢在劳伦缇娜面前表达。

明明,幽灵鲨和劳伦缇娜是同一个人。

她从来没奢望过劳伦缇娜接受自己,她更怕劳伦缇娜拒绝自己的爱。

劳伦缇娜一直都是个惹人爱的活泼小鲨鱼,从小就是。她的身边围绕的太多的人了,她的家人,她的队友,很多人都在她的周围,关心着她,爱护着她。

身为她的朋友兼同僚,斯卡蒂认为自己在人家心里,并不特殊。

对劳伦缇娜的爱意,她始终无法表达出口。

至于先前对修女的关心...劳伦缇娜应该已经忘了吧...

“小虎鲸,你在犹豫吗?”看见对方久久不回复自己,祂不笑了。

祂示意斯卡蒂接过祂手中盛开的紫罗兰,而当斯卡蒂接过时,茎上的花却枯萎了,失色的花瓣落到了地上,只剩枯黄的茎干。

“再拖久一点,你就没机会了哦。”

斯卡蒂醒了,在一片惊恐之中。

她的额头上泌出一层冷汗,一副神魂未定的样子。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劳伦缇娜不在。

她在哪?

斯卡蒂感到有些不妙,因为她的背部,已经开始有痛感传来了。

痛感在积累,并且蓄势待发。

当一簇簇紧挨着的花骨朵即将开放时,噩梦就开始了...

另一边的劳伦缇娜,早早就赶到了医疗部,很巧,这天是阅历最广的凯尔希值班。

在劳伦缇娜讲了斯卡蒂的症状后,凯尔希罕见地皱起了眉头。

“凯尔希女士,莫非,您也不了解这些莫名其妙的症状?”

“这是一种病,我见过。”绿色的菲林开口,“这片大地上,存在很多让人无法解释的疾病,却又因为病例过少,没有详细的临床数据。”

“那...您见过的病例,最后怎么样了?”

“无一例外,都死亡了。他们的皮肤上爬满了花科植物的茎干,花朵这在他们咽气的那一刻变成实物,落在尸体周围,枯萎,化为粉末。”

劳伦缇娜的脸色有些发白,连凯尔希都这么说了,那毫无疑问,这是绝症。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面对这种情况,凯尔希也只能摇摇头。

“这片大地上从来没有什么空穴来风,我们甚至没有找到病因,无法对症下药,谈何治疗?”

“怎么会这样...”

“病人的生命周期太短了。皮肤上的花会生长,并且生长速度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加快,我见过的,没人活过五天。”

听到这里,劳伦缇娜的脸更白了。

她记得斯卡蒂跟她说过,她已经疼了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

也就是说,斯卡蒂明天就会......她不敢再往下想。

“可今天是第四天了,凯尔希女士...”劳伦缇娜知道,这种时候也不能有什么隐瞒,而她也只能选择实话实说。

“什么?!”一向处事不惊的凯尔希也失了态,“斯卡蒂现在在哪?”

“在宿舍...”

接下来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

“我只能给你一些止痛剂,甚至是麻醉剂。但其他...真的无力回天了。”

“我知道了...但请您不要告知其他人。既然她注定要离开,其他猎人会送她一程。”

对方不再多说什么。

“我答应你。如果她愿意安乐死,你们可以把她送来我这。”

之后劳伦缇娜便离开了凯尔希的办公室。

歌蕾蒂娅现在有事在外,她不知道这种事是否需要上报,但,即便是歌蕾蒂娅赶回来了,恐怕也无济于事吧...

当她扭开宿舍门时她只看见了在床上因为背部剧痛而蜷起来的斯卡蒂。

床上的人只能死抓着自己手了抓着的被子,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脸深深埋在枕头里,有呜咽声从枕头里泄出来。

“斯卡蒂!”劳伦缇娜赶忙跑过去,用手拽住对方抽搐的胳膊,用力将对方的身子翻过来,使对方能够露出后背。

斯卡蒂的整个后背成了紫罗兰生长蔓延的沃土,劳伦缇娜甚至能清楚地看见枝茎生长的动态画面。

她赶紧把麻醉药涂抹在斯卡蒂的背上,棉签绕过一簇一簇连着开放的花朵时劳伦缇娜就能连着棉签感受到斯卡蒂背部肌肉的悸动,她很痛。

只希望这些外用药能让她暂时轻松一点......

劳伦缇娜边为对方擦药边想。

说到底,劳伦缇娜是不想斯卡蒂死的。

怎会有人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之人死呢?

至于劳伦缇娜什么时候喜欢上斯卡蒂,劳伦缇娜已经记不清楚了。

但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受欢迎的小鲨鱼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发现一只孤零零的小虎鲸,或许是天意指使。

劳伦缇娜自清醒后就对斯卡蒂很有好感。褪去战斗所需要的紧张和认真后,这种好感就呈现出来了。

而这些好感是以前积累的,尤其是上岸后这几年。

当她的记忆变得清晰时,她能清楚的回忆起斯卡蒂之前是怎么照顾她的。

言语安慰也好,行动制服也罢,那个女人宁愿一次次地回答自己相同的问题,一次次冒着被自己抓伤咬伤的风险把自己制服在病床上,都让劳伦缇娜心动。

斯卡蒂对劳伦缇娜总是耐心的,这跟她平时的状态迥然不同。

但就斯卡蒂个人而言,她觉得这没什么。

这诚然是她喜欢劳伦缇娜的表现,但她不敢承认。

劳伦缇娜也注意到了,自从回了罗德岛后,斯卡蒂就有意识的跟自己拉开距离

不,还在伊比利亚的时候就是如此。

斯卡蒂把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归结于“我只是庆幸你还活着。”

“只是”吗?之后劳伦缇娜也不再追究以前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也好。

劳伦缇娜在这方面看得很开。

若真的成不了恋人,做彼此亲密无间的战友,也好。

至少她们都在彼此身边。

但事实并非她想的那样。

她不想斯卡蒂死,她想让斯卡蒂好好活着,出于私欲。

涂的麻醉药似乎有了效果,哭泣声在减小,直至消失,这说明疼痛感已经降到了斯卡蒂的承受范围之内。

她扭过头,露出了脸,双眼通红,头发有些凌乱,她现在还没力气说话。

她默默地盯着劳伦缇娜的脸,似乎想说什么,但还开不了口。

“...你生病了,斯卡蒂。”劳伦缇娜半天也只能这样开始话题。

斯卡蒂嘴唇翕动着,仿佛想说什么。

然后她成功了。

“我知道...治不好的...”

“你...那你打算怎么办?”劳伦缇娜并不惊讶于斯卡蒂的回答,她向来都很消极。

“......”斯卡蒂沉默了。

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凯尔希女士说,如果你想安乐死的话可以...”

“不,我不想...”劳伦缇娜的话被斯卡蒂打断了,这是少有的。

“我只想...多活一会儿...”斯卡蒂将头扭到另一边,不再看向劳伦缇娜。

连[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这种话都说不出口...她斯卡蒂估计是要遗憾终生了。

她承认,在情感这方面,她很懦弱。

“二队长知道这件事吗?”

“不。我没有告诉她。”

“我想......嘶,我怎么...爬不起来...”

“你的背被涂了麻醉药,支棱不起来很正常。”劳伦缇娜帮斯卡蒂翻了个身。

“现在还痛吗?”

“痛...但能忍受了。”斯卡蒂的声音也不像前一会儿那样打颤了,神色缓和了许多。

痛感会持续很长时间,她自己很清楚。但痛感在加剧,这于她而言无疑是一种折磨。

“当你有力气时,我再带你出去吧。”

斯卡蒂觉得自己可能一整天都出不了宿舍了,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劳伦缇娜,博士最近是不是收到了来自伊比利亚的剿灭委托?”

“是的,但他还没打算派遣队伍过去,他最近在忙着处理别的事情。”

“你能不能...去和博士说一下,我们去负责剿灭,就在明天。”

“就我们两个?”

“嗯......”斯卡蒂闷闷地回应。

伊比利亚,那里是离家最近的地方,她想和劳伦缇娜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再和劳伦缇娜跳一次舞。

“因为我们是多年来的战友么...也是,现在整个罗德岛上,最了解你的,也就是我了。”

在一切结束之后,她会亲手将斯卡蒂送往大海。

然后关于斯卡蒂的一切大概就这么结束了。

劳伦缇娜起身,“我现在就去。回来我给你带份早饭。”她走出宿舍后随手带了门。

斯卡蒂只能盯着宿舍门板发呆。

面对劳伦缇娜提出的双人行动的要求,博士没有任何异议,甚至没有半点追问。

伊比利亚的剿灭行动,只有她和斯卡蒂两个人。

而在劳伦缇娜离开办公室后,博士转身就通知了所有伊比利亚籍的干员:

“明天去伊比利亚参加剿灭行动。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擅自行动。”

斯卡蒂背部的疼痛持续了整整一个白昼,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她就在趴床上,不敢再动。

等待明天的到来。

她和劳伦缇娜在夜里就被送往伊比利亚,这一晚她的病症没有再发作。

当她们再一次踏入海嗣盘踞的溶洞时,隐隐约约的痛感再次爬上斯卡蒂的脊梁,顺着她的神经传到她的大脑。

“劳伦缇娜。”

“嗯?”

“如果我在作战时发病了...不要管我,马上离开。”

“......”

“......”

“我答应你。”

“好。”

这时斯卡蒂反而感到了一丝轻松,和劳伦缇娜共舞一曲,然后痛到失去知觉,她在再次清醒之前就会死亡,就算恐鱼拖着她回到海底,也无济于事了。

而劳伦缇娜在答应斯卡蒂后开始琢磨怎么享受这最后一次并肩作战的机会。

但她不会丢下斯卡蒂的,至少,她不能任由恐鱼们拖走斯卡蒂。

溶洞深处的怪物听见了上层的脚步声,开始倾巢而出,扭曲地爬向两名猎人。

“配合我,劳伦缇娜。”

“让我们起舞吧。”

她们已经准备好了。

大剑划开肉体的声音和电锯切开血肉的声音混在一起,伴随着恐鱼们的阵阵吼叫声,在溶洞中回响。

她们真的在跳舞,每一个动作都是粗野和优雅的结合。

她们顾己,用手中的武器撕开每一个靠近自己的恐鱼,她们也顾及彼此,随着舞步杀死处于对方视线盲区的敌人,保证对方的安全。

没多久,斯卡蒂就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她感到疼痛感症状向她的臂部和腿部蔓延。

她体表的植物现在的目标是四肢,最后是躯干和头部。

但四肢传来的痛感已经让斯卡蒂够呛了。在花开时,她便会迎来过度疼痛带来的昏厥。斯卡蒂的神经下意识的紧绷起来,因为花开而带来的爆发式疼痛或多或少让她有些心理阴影。

斯卡蒂的动作迟钝了,痛感开始涌上来了。

“斯卡蒂,还能坚持吗?”

“大概...一分钟后...”斯卡蒂被灼烧感痛得双腿一软,勉强靠着自己的大剑来维持身体平衡,——但她连剑都快握不住了,手臂上的痛感也在折磨着她。

她的四肢在发软,她的筋骨在被灼烧感剥离。

在潮湿的溶洞里竟然会感觉到灼烧感,真是......奇怪......

劳伦缇娜看着缠绕在斯卡蒂手上的绿色枝干和已经有了绽放趋势的花苞,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歇,“斯卡蒂,你先退上去,快。”

而一旁的斯卡蒂却忽然捂住了头。

她听见了这个点她绝不应该听见的声音,那个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声音——

“若你现在离开,她马上就会被拖入深渊。”

“你会抛弃她吗?即使你已经命不久矣?我可是非常好奇呢。”

“该死......”斯卡蒂恨得牙痒痒,她现在可没工夫和这个声音的主人闹。

“形势在变...很快我就会因为疼痛而昏厥...你不可能带着我全身而退。”

“你在说什么?”

“就像我们说好的。你可以走了,劳伦缇娜,我可以拖住它们一段时间...”

花朵开始开放了。

这下斯卡蒂的腿真的软了,她直接跪在了遍地的恐鱼尸块上。

她的视野在模糊,她的意识在涣散。

“我和你来这里可不是拉你来给我陪葬的,你不能反悔,劳伦缇娜。”

“......”劳伦缇娜不语,她只能假装在专心处理恐鱼,现在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拜托了...劳伦缇娜...听我的...”斯卡蒂的声音在变小。

她的意识已经快支撑不住了,疼痛只能让她从牙缝里把最后一句话挤出来。

一句仅靠本能,发自真心的话。

“我不可以这么自私...拉上最喜欢的人...死去...”

最终斯卡蒂昏厥了过去,她的手臂上多了很多显眼的紫色。

她刚才在说什么?劳伦缇娜愣住了。

斯卡蒂真的喜欢她吗......

所有的回忆,所有的经历,都变得真情实感起来了。

原来她一直都很在意她。

这已经足够了。

现在她更不能丢下斯卡蒂了。

“大家跟着我的灯走,我已经听见下面有声音了!”

“抓紧时间,我们尽早结束。”

“装备调试好了。”

“絮雨小姐在外面接应我们。”

......

越发清晰的声音让幽灵鲨精神一振,这些干员的说的是伊比利亚语,她很熟悉。

博士留了个心眼,让伊比利亚的干员们随时能够支援她,以防意外。

安哲拉和流明负责斯卡蒂的安全,而其他人负责接下来的剿灭。

过程很顺利。

“一切顺利,博士,我们这就上岸。”艾丽妮用通讯设备给博士传话,剿灭任务完成,他们可以返舰了。

“好在斯卡蒂小姐没什么大碍...看她昏了过去我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呢。”流明和絮雨检查了斯卡蒂的身体后也松了口气。

劳伦缇娜只是看了看斯卡蒂的手臂,紫色的花朵已经不见踪影。

她轻笑,看了她不用把自己所爱之人抛进大海里了。

至少,不是现在。

斯卡蒂醒了后只看见了晃眼的灯光,以及围着自己看三个人——博士,凯尔希,和劳伦缇娜。

“我在哪......我不是死了吗?”

“死了你也看不见我们啦。”劳伦缇娜笑吟吟地将对方拉坐起来。

另外两个人也露出了少有的笑意。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恭喜你,斯卡蒂。”凯尔希开口,“你解开了一道医学难题。”

“啊?”

“感觉没事就回去休息吧。我还有手术要做,不留了。”菲林医生先走一步。

斯卡蒂把目光投向博士,希望他能解除自己的疑惑。

“顺从自己的本心,做想做的事就好。我还有工作出要处理,也走了,不用送。”穿黑袍的菲林也走出了病房。

这时斯卡蒂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是她很熟悉的味道,紫罗兰的香味。

劳伦缇娜从房间角落的桌子上拿起几株紫罗兰,回首一笑。

那个如天使一般的纯洁笑容斯卡蒂永远不会忘记。

“算了,已经过去了,我的斯卡蒂。”

“劳伦缇娜,我......”

“斯卡蒂,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喜欢紫罗兰吗?”

“我不知道...”

劳伦缇娜坐在斯卡蒂的床前,将紫罗兰塞到斯卡蒂的手中。

她的眸子里映出了爱人和紫罗兰的倒影。

“紫罗兰的花语是——”

“永恒的美与爱。”

斯卡蒂哑然,她只是盯着劳伦缇娜,握紧了手中的紫罗兰花,好像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哈哈,斯卡蒂,你还是那么的不善言辞。”劳伦缇娜被斯卡蒂的反应逗乐了,这就是她喜欢的那个笨虎鲸啊。

“听着,斯卡蒂。”

“什么?”

“我由衷的希望......”

[我们之间的爱能够永恒]。





评论(6)

热度(304)

  1. 共2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